沈清许

【燕芳】假戏真做之狄氏如燕（六）

#燕芳，假结婚真鸳鸯之狄氏如燕

#天呐我为什么写了这么长，预计这是倒数第二篇

#沈清许

苏显儿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厮杀了，做如燕的时间太长，以致于刀刃破开皮肉的凉意带着瞬间蔓延而来的痛楚都让她恍惚。城西凉亭中的蛇灵杀手远比她想象的难缠，肩背上新添一道伤痕，入肉五分，若非她躲得及时，只怕要伤及筋骨。

“大姐有令，诛杀蛇灵叛徒苏显儿。”

“我是狄如燕！”

羽箭破空，贯穿肩膀，再偏几寸就要伤及心脉。左手短刀脱手，如燕反手划开最近之人的喉管，撑刀在地，几近脱力。浓稠血液沿箭镞流下，缓缓滴落，每一次心跳带来剧烈灵魂震荡，几乎让她无法收拢思绪。眼前的景象逐渐黯淡变黑，五感麻木迟钝，生机一寸一寸抽离身体，她慢慢合上眼，瘫倒在地。

“如燕！”李将军策马而来，在一众紫衣人中瞬间捕捉到如燕的身影——遍体鳞伤，血液几乎把衣衫浸透，彻底变成红色。他的心抽动了一下，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蛇灵逆党身上，用最为决断的方式瞬间杀尽，不留活口。

狄公一早听人禀告如燕和元芳都出事了，救下的那个女子死在如燕房中，如燕不知去向，元芳也倒在自己房中，静脉气息一概消失。所幸狄公医术甚精，几针迫他吐出假死药。李将军睁开眼第一句话是：“如燕出事了！”

“蛇灵逆党大抵藏在城外，但不会太远。他们是想杀了你，再慢慢对付我，能藏下足够对付八大军头人数的地方，只有一个。”狄公只在地图上一指，李将军转身便奔向后院，骑上马往城外赶。

他喂下如燕吊命的丸药，几乎不知该怎么下手扶起这个失血过多不省人事的姑娘。肩上的贯穿伤饶是李将军也触目惊心不忍多看，如燕的身份有异是铁板钉钉了，只是他看不透为何她要拼了命与蛇灵打斗，或许他猜到了，但又不敢承认。

箭镞停留时间太久会粘黏皮肉，留下更大的伤害。李将军只能撕开因血液浸透而发硬的衣服，砍去箭羽，一手扶如燕靠在怀里，一手攥紧箭头，咬牙拔出箭身。如燕惨叫之后，陷入更深的昏迷。李元芳撕下布缕，用力在伤口近心端绑缚止血，又把所有的止血药都用在伤口上，看伤势有所缓解之后，才撕了几条衣服包扎。

其余的伤口并不致命，这位如燕姑娘的武功当属上乘，若非脱力又受暗箭，想必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。李元芳凝眉咬牙，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处境，但没有犹豫太久，他还是抱了如燕上马一同回狄府复命。

狄公看见这样的境况也吃了一惊，先施针止了血，搭脉后放心几分，拟了方子着人去配金疮药，全程没有多问一句话。李元芳趁其他人离开，按耐不住追问狄公：“大人，您一点都不惊讶？”

狄公露出狐狸般的神色，笑得颇为狡黠：“惊讶什么？”

“您的侄女被换了人，如今卧底反而身受重伤……”

“我从来就没有侄女，”狄公看了一眼尚在昏睡的如燕，“从她出现开始，我就知道她是蛇灵的人。”

李元芳呼吸一滞，不敢相信地摇摇头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“蛇灵逆党神出鬼没，与其待他们作案之后再去追查，倒不如引蛇出洞，留一个卧底在身边。”

“大人，那她为什么反而被蛇灵中人追杀？”

“不是追杀，是决裂，”狄公叹了口气，有些欣赏地点点头，“据我推断，她已经许久没有跟蛇灵互通情报，那名神秘女子铤而走险，就是来威胁她进行下一步的动作。但是她出于某种原因，不想继续如此，可又必须妥协，于是假意毒杀了你，套出城西的埋伏，孤身入内，要与他们同归于尽。”

李元芳皱眉摇摇头，还是不解：“大人，我不明白，她不想继续卧底，直接告诉我们就是了，何必孤身犯险呢？”

“也许……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，宁愿就此消失，死在蛇灵的手里，留给我们一个谜团。”